【留白】穿堂风
*校园，有年龄私设
*引山洪前传
他好甜。叫我的时候像含了糖，也不会好好说话，只会粘粘糊糊地往我怀里蹭，像一只只会撒娇的柴犬，牙齿就是摆设，大部分磨牙的时候都是求我再给他亲一口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？一举一动都甜进我心里了。
还一定要反驳说白白你更甜。
00
白敬亭见到刘昊然估摸着是有点小小惊讶的，清清爽爽的少年人就坐在他座位旁边，心安理得地翻着他的书，还时不时发笑。
他走进两步，手往桌子上撑，两个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，谁也没动。
“你怎么过来了？家不是离这里远吗。”前两天刘昊然隔着电话说自己在新学校过的不咋样，一个能聊得来的人都没有，他还开玩笑说不能吧昊然弟弟，你适当的时候用用你这张脸。
“就，搬过来了嘛。”刘昊然露出虎牙，怎么看怎么无辜，白敬亭心里门儿清，得，不怀好意。
“我信了你的邪。”白敬亭拖出椅子坐下，扯过被刘昊然反复翻看的书“不许惹事，好好学习。”
刘昊然有点委屈，嘟了嘟嘴趴在桌子上。他才不是因为打架过来的，他真的想白白了嘛！
01
白敬亭刘昊然家是邻居，从小就是，俩人可以说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。白敬亭比刘昊然大两个月，正巧刘昊然堪堪卡上了入学线，和白敬亭同级。
白敬亭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，成绩好还乖，从来不惹事。刘昊然则是另一版，从来不好好学习还经常犯事儿，总能在他妈打他的前一秒逃到白敬亭屋里。
“弟弟。”
每次他逃到白敬亭的屋子里，白敬亭都会白他一眼。一个大男子汉怎么敢做不敢当呢。
我去你的。刘昊然伸出他那皮的要死的爪子，开始抓白敬亭腰间的软肉。
哎哎哎不带这样的啊！哈哈哈靠刘源你快给我停下吧！白敬亭把笔扔下，整个人在椅子上扭，躲着刘昊然不安分的手。
那你还说不说了！刘昊然根本没停还愈来愈过分，最后大声威胁。
不敢了不敢了昊然哥饶命。白敬亭窝在椅子上笑，泪痣一颤一颤的抖，抓人的紧。
大概是这个时候吧，少年心事像藤蔓盘旋而上，紧紧缠住那颗躁动的心。最炽热的青春与最纯粹的爱，他都想全部伸手给予他。
白白。他忽然不吵也不闹，双手枕在头下，躺在白敬亭床上注视着天花板。
怎么了昊然哥，又惆怅了啊。白敬亭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响起，咔一声响，估计是又把笔扔桌上了。
你说五年……十年，十年之后，咱俩还会在一起吗。
白敬亭到他身边躺下，陪他一起看苍白的天花板，用近乎呢喃的语气回答。会吧。
那怎么办啊，我该怎么样呢，要是你以后飞的那么高，不就不记得我了吗。
刘昊然偏过头看着他笑，果然被白敬亭切了一声。
昊然同志少贫嘴，你那脑子多少人上赶子想抢呢。白敬亭心里明镜似的，刘昊然这斯要是好好考试那甩他几十名绝对不在话下，这时候腆着脸和他贫呢。
02
白敬亭借着昏黄的路灯踢石子儿，刚下晚自习，此时吹起了点凉风，把白敬亭刚跑出校门出的那点汗全吹没了。
刘昊然。刘昊然。
这是干嘛呢，何必呢。他没来由的委屈，当时什么也没说转学走的是你，现在一声不吭还装没事儿人的还是你，真的，何必呢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石子儿被白敬亭一个猛踢踢远了，咕噜咕噜滚几圈不动了，他也不动了，站了会快步走回家。
走到小区门口，上楼掏钥匙一气呵成，又咔拉咔拉的开着门，余光看见后面上来个人。
何必呢，何必呢。他念念叨叨，没理那人径直进门，刘昊然绝对不是不动声色的主，拉着门不让人关：“白白，走那么快干嘛，我搬你家楼上了，以后一起走呗。”
白敬亭盯了他一会，约莫是在思考，又像实在气不过，哼了一声扒开刘昊然的手，关上了门。
刘昊然发誓他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白敬亭了。
03
“你怎么回事，怎么回事？你跟我说。”刘昊然气喘吁吁，拉来凳子坐下，书包一甩就开始问白敬亭。
他早上本来想着和白敬亭一起走，结果这厮走的那叫一个健步如飞，他喊也没用，最后一路小跑来了学校。
白敬亭停笔，从眼镜边上方投出视线，像只被惹的小猫伸出了不友好的爪子“小点声，大家都在学习。”
“你就是打算不理我了吗？那好吧，虽然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，但是我和你道歉，对不起，白敬亭。”刘昊然一脸认真，缓缓地对他说。
他不知道这样杀伤力多大，黑亮的眼睛严肃的表情，说着最普通又最令人心动的话。那话叫做少年最诚挚的温柔。
这下轮到白敬亭不好意思了，他轻咳一声望向窗外，试图隐藏自己泛红的脸颊。
“为什么突然离开啊……”他嘟囔一句，低头看自己的手腕。
刘昊然没听清——也幸好没听清，白敬亭说完自己就后悔了。真的，这气不明不白无始无终，他甚至有点羞愧。
“没事儿了。”他低下头继续做自己没做完的题，特意忽略自己身旁狗狗一样湿漉漉又委屈巴巴的眼睛。
大概是被这种炽热的眼神盯着，白敬亭一个函数图像画的颤颤巍巍，最后，铅笔的笔尖断了，他也像终于妥协了。
“以后一起走吧，我说上学放学。”——那颗虎牙又重新出现了，坦坦荡荡都是笑意。
“好！”
04
日子有条不紊地过，白敬亭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以前，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一起走，沿着长满树的路，偶尔有骑单车的少年少女从旁边飞速略过，卷起几片枯黄的叶。
“新学校怎么样，习惯吗。”他有一搭没一搭和刘昊然聊着天，大部分时间沉默着看刘昊然踩叶子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。
刘昊然回头对他笑了一下，低头继续踩叶子，声音伴着叶片碎掉的声音响起来“有你的地方当然好。”
“别踩了别踩了。”他不知道刘昊然这是跟谁学的，脚就是不闲着，非得整出点声才行。
白敬亭开门的时候刘昊然还在他身后磨蹭，走楼梯一步晃三下。他把门半开露个脑袋“快上楼吧，明天别晚了。”
“哎，好。”刘昊然急忙应上，却在白敬亭关门后快步跑下楼梯，消失在拐弯处。
05
“白白，今天不和你一起走了，有事。”刘昊然探出大半个身子和白敬亭打招呼，白敬亭点头就算知道了，看着他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借口有事外出，无非是个兄弟打游戏，和女朋友去约会。白敬亭腹诽着收拾书包。
结果一连好几天，刘昊然都说自己有事。迟钝如白敬亭也察觉出不对劲了，在刘昊然又一次和他打完招呼之后，他背上书包快速跟了过去。
刘昊然出了校门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走，巷子里安静极了，沿着墙放了一顿木头和塑料，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去，躲在墙根偷听。
“阴魂不散是吧。”白敬亭听到刘昊然冷哼了一声。
他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，看起来他猜对了，刘昊然在以前的学校确实发生了什么事，还是造成了要转学后果的这种大事。
对方应该不止一人，一阵窸窸窣窣后约莫是领头那人开了口“呲，当年打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手下留情。”
白敬亭更慌了，这是他们初中同学杨力的声音，杨力和他与刘昊然的交集不多，他不明白此时他俩怎么纠缠上了。
白敬亭正纠结，巷子里打斗的声音已经响起，他惊了一下连忙站起来，正好看见刘昊然一记重拳打在杨力身上。
“刘昊然！”
杨力已经倒下，白敬亭也晚上前一步，无力阻止。
刘昊然的嘴角已经肿了，正惊愕地看着他，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愧疚。
白敬亭拉住他的手离开，路过在地上呻吟的杨力带来的帮凶，猛地踹了一脚。
怎么了，虽说刘昊然胜了，但是他家小柴犬是说欺负就能欺负的吗？
双标男孩白敬亭，人很话不多。
06
回家的路上白敬亭一路无言，刘昊然心慌极了，好几次要开口都被白敬亭用眼神阻止了，他握了握拳头，可怜兮兮的看向地面。
“坐下，抬头，不许动。”白敬亭把刘昊然领进卧室，从客厅拿过了医药箱，对他冷冷吩咐。
刘昊然当然一动也不敢动，抬着头对白敬亭挤眉弄眼。
“老实点。”白敬亭话说的冷冰冰，动作却小心翼翼。成功给刘昊然上完药后往凳子上一坐，抬了抬下巴“说。”
“白白，你真要听啊，不说行不行……
好好，好我说我说……”接收到白敬亭充满怒气的瞪视，刘昊然秒怂。
“就那个，害，杨力。”刘昊然停顿了一下“他那时候看上你了，想约你，被我打了，我就转学了。
后来我又转回来了，这傻逼阴魂不散，总约我，今天我实在没耐心了，就和他约了个地方……”
刘昊然越讲声音越小。
白敬亭脸上却有点挂不住了，他扶着椅子坐直身体，脑子飞速转动，他居然连一点杨力想泡他，刘昊然和杨力打过架的痕迹都没看出来。
“这就是你一声不吭就走的理由？”白敬亭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那场不明不白的气。
刘昊然慌忙解释，手足无措“没有没有！我就是忘了跟你说……哎呦哎呦白白你轻点打我可是病号……”
……
“哎，刘昊然，以后……加油好不好。”
“你要考哪。”
“警校。”
“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！我记得你……”
“刚刚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就……一起努力？”
白敬亭看着星星，把微笑隐没在黑暗里
“好。”
07
刘昊然是真的开始努力了，他本来脑子聪明，平常不好好学习又胡乱答卷，才沦落成倒数。这下认真听听，秒白敬亭是分分钟的事。
走出高考考场的时候刘昊然第一反应就是找白敬亭，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，好不容易才看到向他挥手的白敬亭。
他笑着跑过去，自然而然地拉起白敬亭的手“回家。”
08
下录取通知书那天他俩呆在一起打游戏，正打在兴头上门铃突然响了，刘昊然惨叫一声扔下手机去开门，却久久没有动静。
白敬亭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客厅，看见刘昊然站在客厅中发呆，看见他出来后哭丧着脸：“白白，你真的报了警校啊。”
“我为什么和你开玩笑。”白敬亭翻了个白眼。
看着刘昊然一脸憋屈的表情，他愉悦地笑了起来。
来日方长，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浪费。
不想写上下所以节奏比较快，希望大家别嫌弃hh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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